27/05/2025
談杜琪峰與韋家輝:愛情與子彈下,所催生的「銀河映像」
朱相楠
朱相楠
大學生媒體導師、港大碩士同學會論文實習計劃得獎人,受多項政商界獎學金、實習項目等支援。中學時期開始自由撰稿,獲邀出席各大電影首映。高中起參與影視前期構思,着力開發原創劇本。後來躋身電影學院,創作涉獵劇情片、實驗影像、人工智能特效與現代詩等範疇。執導作品包括《愛情陌影》、《抵達之謎》、《破碎而燦爛的一切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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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寓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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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在各自領域打拼,卻迎來失望一天,皆因行業內老生常談的「創意分歧」 。 《無涯》 (2013)將杜琪峰的一句斥責「你真的要好好反思!」發揚光大,但在1995,他和周星馳拍《濟公》不歡而散,便開始問自己相同的問題,反思到自己與其追逐票房,然後被市場淘汰,不如拍一些值得人銘記的作品,更有意義。
他早年在電視台著手電視電影時很滿意韋家輝的劇本,無奈對方疲於奔命,合作不多。後來《和平飯店》拍竣,韋家輝找杜琪峰談,感慨劇本受商業考量掣肘,成了「四不像」 。放到現在,用馬田史高西斯(Martin Scorsese)的話來形容,兩個混跡「主題樂園」 (Theme Park)的電影人不想將就下去,要拍紮實的電影(Cinema) 。既然他們理念相近,不如放手一搏,催生了「銀河映像」 ,給他們對電影的主見一次盡興的契機。
接下來的日子,這些主見在不同故事中大放異彩。最顯而易見,莫過於韋家輝一直實驗的「宿命論」 。先是《一個字頭的誕生》 (1997)擊破美化古惑仔的類型窠臼,樹立起更赤裸、盲目投機的罪犯形象,更在結構上標奇立異。一部電影,一分為二。兩種性格,兩種命運的想像,造化弄人的無力感之濃,伴隨九七主權移交前後港人的集體迷失,延伸到後來「銀河映像」一連串悲劇電影。
《一個字頭的誕生》為銀河影像的開山之作。(電影劇照)
其中《兩個只能活一個》 (1997)是嚴重被低估之作,出身電視台的電影人容易被垢病太多對白、過分解釋,所以這回,韋家輝惜字如金,乃一大突破。人物生死無常、永遠孤寂的狀態彷彿是 《墮落天使》(1995)的另類註解。 《非常突然》 (1998)顧名思義,追求反高潮:以為邪不壓正?忽然全軍覆沒,可說是詮釋了何謂「帶傘時沒雨,有雨時帶傘」的無奈與突兀。緊接著《暗花》 (1998) ,雖說不是韋、杜兩人掛名導演,但參與程度大,未免確立了韋氏宿命的基調。朦朧夜色下,殺手自以為一決高下便贏得性命,怎料生殺大權並非掌握在手。如片中一段點題的對白: 「你和我就像彈珠一樣,會滾到哪裏,何時停止,都是身不由己。 」市井一介屠夫,生來一枚棋,注定死無對證。
《兩個只能活一個》由韋家輝編劇,游達志執導,金城武、李若彤等主演,講述生活潦倒的窮鬼阿武愛上女殺手。(電影劇照)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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